2010年9月18日 星期六

續軍官下部隊血淚史

話說我們那個專修班中尉連長,我到連上報到,因剛過完年,全連還沒正式操課,只是我不明白,為如連長天天醉,並且和連上幾位排副、砲組組長都理個大光頭,讓我覺得這個連怪怪的,待我被08據點的班長帶回碉堡之際,詳問之下才知,因連長與幾位上士打賭輸了,所以理了個光頭,於是我心裡盤算著,該如何與這位每天都不出來主持早點名的光頭連長相處,怎知,班長才領我打開據點大門,一隻黑狗,突然從下面坑道寢室樓梯拖著一個5公斤的石輪,衝上來就向我小腿給他咬下去,真是他媽的一條訓練有素的好狗,一看到陌生人就咬,幸虧班長護駕得宜,僅在小腿留下咬痕及黑青,這隻狗叫小黑,是隻母狗,聽說我不是第一個被咬的軍官,連一顆星的也被他咬過,只因自行推門進來,衛兵還來不及問師長好,就被海咬了一口,它沒被當場擊斃也算是奇蹟了,後來小黑知道我是自己人,也是這個碉堡的新老大,不時跑來跟我玩,也舒解了不少思親之情。
        光頭連長再我報到第六天給了我一項任務,就是到一國小督導連上阿兵哥保養裝備,因我初來乍到,實在不知陳列裝備的地點如何去,於是我找了一位即將退伍的上士排副陪我一起去,也幸虧有這一動作,也正因如此,害我那天戴隱形眼鏡戴了12小時,隔天要上莒光日眼睛痛到不行,請班長上莒光日時向連長報告,誰知咱這位光頭連長竟不同意我報病號,硬要我上文康室看莒光日電視教學,不知是否在跟我下馬威,看完電視教學 ,連長開始訓話了,首先數落預官值星官一頓,接著數落其他排長及待退軍官,說著說著竟扯到我身上來,本來眼睛不舒服已經很幹了,再聽他說我昨天沒有依照命令到裝備保養場地督導,是一位不負責任的軍官,哇咧!現在是怎樣,要抹黑我,讓我以後在弟兄面前沒臉見人嗎,喲!真是太毒了,我馬上就舉手發言並舉証,也有在場弟兄可作証,說一整天都沒看到我人,這也太扯了吧!反倒是我們一整天都沒看到連長,就有阿兵 哥偷偷告訴我,連長可能又去喝酒了,當時我還訓誡他,不根據的事不要胡說,看來是我錯了,說到最後,連長自知理虧,竟還硬拗,說因他是專修班畢業,我看不起他,我們正期畢業的都有優越感瞧不起他們這些專修專科的,他奶奶的,這是那門子理論,不要把別人的行為硬栽我頭上,又數落我一點疼痛就想請病假,畏苦怕難,操!孰可忍,那老子也不客氣了,就當著全連面前他一句我一句吵得不可開交,最後是連長摔點名冊、脫夾克抓椅子,作勢衝過來要打我,開玩笑,我身高183,當時體重73公斤,練過一點跆拳、拳擊、擒拿、摶擊,要不是坐後面的預官排長拉住我,叫我不要衝動,不要將前途毀在這個廢人身上,不然真想衝去扁他,讓他知道什麼叫正期生,不是他這鳥人惹得起的。
         下場是我被叫去營輔導長那約談,後來營長也找我去,上校主任好像也有摻一腳,結果是我被派去蓋示範據點「將軍堡」,並到別連據點暫住一個多月,又被拗去帶新兵集訓隊,營長還叫我自己想辦法將一座什麼都沒有的碉堡裡,設法弄成弟兄們可住之寢室,郤什麼也沒提供支援,幸虧營裏還有其他正期班的連長,肯伸出援手,當我去借鐵鎚、釘子、鋸子時還熱情的招呼我,也讓我稍感一絲溫暖。
        事後我馬上被約談並調離那單位並接受金防部的職前講習,回去後調到小金門再前面的一座獅嶼島上任獨立排排長,一待就是一年多,第一次放返台假,已是到金門的第八個月,跟我那口子約定的日子已不知黃牛了多少次,彼此間的通信似乎也變少了,我大概心裏有數,當初會主動勾搭上我,這會寂寞那麼久,難不保又去搭上那個後誰!果不然,等我回台一打聽,並經她親口電話中泣訴,她已結婚,並有三個月的身孕,且其先生遠是將校旗交我傅下去的學長,即已如此,我也很有風度的祝福她與那位無孤的學長能百年好合。
        隔年下島也是要移防之時,便整裝搭上最後一班全營帶裝備從金門回台的158軍艦,回來後馬上參加117師對抗,部隊從高雄嶺口一路北上行軍至台南深山,一開始兩軍對戰,我一不小心帶領一排又不知什麼時候混到我排裡的別排機槍班,誤打誤撞闖進對方陣地,俘虜了該營通信兵數十名,亦迅速佔領個山頭,陸續有卡車帶人支援,皆在我封銷範圍內,進來多少就被判死傷多少,因對方一個連的兵 力,皆已被我殲滅,故判我軍大獲勝利,我也因此獲贈勛獎而出了名,回去後馬上接連上輔導長,可惜在一次的選舉翌日早晨,連上一位新進弟兄,站哨時突然槍自栽,子彈右進左出,流了一地鮮血,當場做仙,害得我寫報告寫不完,各級長官約談不斷,家屬還好處理,只希望軍中多給一點錢,為了這件事,還連累其他連將養肥的豬賣了,貼補給家屬的費用,後來經長官不斷的要求我要實話實說,結果連長差點遭法辦,因經常跟傳令及幾個要好士官不假離營,上旅館找女人、賭博,上酒店喝酒,最氣的是開我的車出去,撞壞了悶不坑聲,還叫阿兵哥找我喬,我也因此事件被記了一支小過,並調回衛武營營部就近看管,幸虧前面有大功頂著,還有一張免死勛章,這也是我當了十幾年職業軍人中唯一的遺憾,遺憾的不是被記過,而是一條年青的生命,竟在我手中未能救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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